随机分配难民的代际成本

在2015/16年叙利亚难民移民到欧洲和北美之后，dusmann et al.(2016)和Hatton(2018)呼吁更新欧洲难民安置系统。然而，最优分配机制应该是什么样子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例如，德国对高失业率地区的严格分配，对难民的经济和社会融合产生了负面影响(Aksoy et al. 2020)。法萨尼等人(2016)认为，自由的居住流动可能会促进劳动力市场的整合。重要的是，现有的研究已经调查了难民本身的融合。背景和当地条件是否以及如何不仅影响第一代难民，而且影响难民的孩子，迄今为止还不得而知。

沟通能力对准妈妈来说尤其重要。提供重要生育信息的共同国民或熟练掌握当地语言可促进交流(Lazear 1999)。语言能力被认为是移民人力资本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是移民能否成功融入东道国社会的决定性因素。沟通能力与劳动力市场整合(Auer 2018)、选举参与(Houle 2019)和社会资本(张和Philimore 2014)有关。在被迫流离失所的情况下，新近抵达的难民的语言培训尤为重要。可以理解的是，缺乏准备，往往缺乏联系和社会网络，要求大多数难民学习目的地国的语言(Foged等人，2021年)。

在最近的一篇论文(Auer and Kunz 2021)中，我们利用了瑞士庇护政策的一个特点:新抵达的难民被随机分配到各个州，因此，在该国的三个不同的语言区(德语区、法语区和意大利语区)。这种外生分布导致难民——他们可能来自法语或意大利语人口众多的国家——被偶然分配到熟悉或不熟悉的语言环境中(见图1)。另外一个事实是，这种分配是有约束力的——即难民不允许(极少数例外)转移到另一个地区——允许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跟踪他们的融合轨迹。

图1瑞士语区和重要的法语和意大利语人口在世界各地

我们研究了来自同一原籍国的难民母亲所生婴儿的健康状况，并在熟悉和不熟悉的语言环境中分配了其他可比较的特征。例如，一名来自科特迪瓦(法语环境)的怀孕难民被随机分配到瑞士法语区日内瓦，与被随机分配到德语区苏黎世的同国籍孕妇相比，她可能更有可能获得在哪里进行妊娠检查的信息，并能够听从医生的建议。此外，她可能会从当地环境的其他方面受益;例如，能够阅读食品包装上的成分，可能会促进积极的健康行为。

我们的数据包括2010年至2017年期间抵达瑞士的所有难民的行政账户，以及该国所有分娩事件的详细健康信息。我们没有发现在语言与被分配地区语言匹配的难民和语言与被分配地区语言不匹配的难民之间存在任何组成差异、选择失衡或不同的生育选择。换句话说，被随机分配到熟悉的语言环境中并不会让一个人更容易生育，也不会改变怀孕的时间。

重要发现

我们感兴趣的主要结果是孩子的出生体重。出生体重预示着教育程度、收入、信用违约和以后的健康状况，以及许多其他结果。比较来自同一来源的难民在不同目的地的婴儿出生体重(图2)显示了一个非常一致的模式。灰色线显示的是在瑞士没有语言通信的难民(例如来自阿富汗的讲波斯语的难民)孩子的出生体重。平均出生体重几乎持平，这对经济最繁荣的德语地区的人来说略有好处。相反，蓝线(光:任何法国曝光;深色:法语为官方语言)在瑞士的双语区(主要讲法语的地区和只讲法语的地区)，出生时体重都会大幅增加。

最后，绿线显示，来自意大利语社区较大的国家(利比亚和索马里)的难民从分配到意大利语区(这是一个很小的群体，只包括两个输出国和瑞士的一个地区;因此，这些群体的结果不应被过度解读)。

图2难民儿童出生体重按父母原籍语言暴露和分配出生地区主要语言划分

这一分析表明，能够沟通的好处是巨大的。我们发现，偶然被分配到熟悉语言环境的母亲所生的孩子，平均体重比同时来到瑞士但被分配到陌生语言地区的同国籍母亲所生的孩子重72克。相对于我国难民人口的平均出生体重约3,200克，这相当于出生体重增加了2.2%。(在本文中，我们表明这些结论在各种回归规范中成立，这些回归规范固定了当地环境、原籍国和到达时间差异，解释了儿童健康的众所周知的风险因素)。

这种影响不仅出现在出生体重分布的平均值上，而且出现在较低的尾部，体重变化会极大地改变婴儿和以后的生活健康:临床低出生体重指标(体重< 2500克)下降了2.9个百分点(平均为6.98%)。与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相比，这些效果是显著的;例如，它们相当于美国低教育程度黑人母亲每年3,867美元的税收抵免(Hoynes et al. 2015)，或者是美国低收入母亲参加营养食品计划的两到三倍(Rossin-Slater 2013)。

此外，我们发现证据表明，更广泛的本地网络替代了被置于熟悉语言环境的部分好处，主要是当这个网络包括相对知情的新生儿难民母亲时。换句话说，当知情的同伴在场时，准妈妈对沟通技巧的依赖会下降。虽然这些网络不太可能影响与医生的互动质量或与医生和卫生人员的语言匹配，但它们对于分享卫生服务和与健康有关的行为的知识似乎很重要。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可能的收入差异通过就业或通过在瑞士长期居住的(语言)同化来推动我们所观察到的影响。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观察到怀孕来到瑞士的准妈妈出生体重更高，这表明同化不能解释我们的发现。相反，我们没有观察到胎龄的差异，这通常与怀孕期间发生的外生冲击有关(如失去伴侣或经历自然灾害)。此外，熟悉的语言环境对婴儿健康的积极影响是最大的，当母亲来自分娩通常没有医务人员在场的国家时，也就是说，当她们不太熟悉复杂的医疗保健系统的服务时，比如定期检查。

研究结果的启示

在当前的政策层面上，我们的研究结果强调了早期政策干预的重要性，以应对弱势群体的系统性劣势。这些措施包括语言培训、为最近抵达的难民提供综合口译服务，以及开展适当的语言宣传活动，以提高人们对现有福利和保健服务的认识。

在更普遍的层面上，我们赞同反对目前“自发”分配寻求庇护者的观点，支持更全面的重新安置计划(Hatton 2016)。在一项大型调查中，Bansak等人(2016)发现，欧洲公民支持在各国公平分配抵达的难民。从政策角度来看，最近改善难民分配的尝试是多方面的。Bansak等人(2018)和Acharya等人(2019)提出了一种算法方法来最大化难民的潜在收入;Delacrétaz等人(2016,2019)和Jones和Teytelboym(2018)，另一方面，支持尊重难民偏好的基于偏好的匹配算法。到目前为止，这两种方法都没有考虑到下一代。然而，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培养儿童的福祉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各国和地区如何分配父母的影响，因此应该成为关于公平和最优分配程序的讨论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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