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与意识形态

Davide Cantoni,陈玉玉,David Yang, Noam Yuchtman, Jane Zhang5月29日

教育塑造年轻人的心智。当代争论的焦点是它是否也影德赢vwin官网手机登录响了人们的政治观点、态度和价值观。例子包括美国学校的进化论教学,伊斯兰学校在伊斯兰世界的作用,以及日本历史教科书中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报道。2012年,在香港学校引入中国内地课程的尝试导致数万人走上街头抗议。

社会科学领域的学者们认为,学校在塑造政治态度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 从19世纪法国民族认同的形成(Weber 1976);
  • 对19世纪和20世纪能够参与美国民主制度的公民的培养(Dewey 1916, Lipset 1958);
  • 对于适应20世纪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制度的大众的生产(对于前者,见鲍尔斯和金蒂斯1976;关于后者,见洛特,Jr. 1991)。

学校教育可以用来塑造——更贬义词的说法是“洗脑”——儿童对社会、经济和政治环境的看法,这是一个强有力的观点,跨越了时间和空间。

然而,尽管有这种共鸣,尽管有学校教育变化与意识形态变化相关联的惊人例子,但很难确定学校教育是否在形成信仰方面发挥了因果作用,或者相反,课程的变化只是与其他社会、政治或经济变化相吻合,而这些变化本身又形成了偏好。

中国的改革

从2004年开始,中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课程改革,包括对高中(10年级至12年级)学生使用的教科书进行了重大改革。这一改革是由教育部和国务院(中国政府的最高行政机构)发布的一系列文件塑造的,这些文件揭示了中国官员对教科书的重视以及他们塑造公民观点的能力。新教科书的一位作者写道,

“编写政治教科书是国家层面的行为,而不是作者个人的学术活动……拥有庞大的读者群,它将影响整整一代年轻人。”

2004年至2010年间,新教材在中国29个省份分阶段推出。在不同的年份,在不同的省份,即将入学的高中生开始学习新教材,为将基于新教材的高考做准备。已经上了高中的学生继续学习旧教科书,并对这些教科书进行了测试。地图1显示了各省引入新课程的日期。

图1所示。多年来新课程的引进

在最近的工作中(Cantoni et al. 2014),我们试图确定这种新课程的因果效应。交错引入使我们能够比较在特定省份内接触不同课程的相邻学生群体的态度,同时考虑到即使课程在这些群体中是相同的,也存在的跨群体差异。

改革的目标

我们按照教育部和国务院在官方文件中提出的课程改革目标,对各课程的教材内容进行了调整,并对事关重大的高考的考试框架进行了调整。我们确定了以下改革目标:

  • 学生们应该了解中国的民主和政治参与。
  • 学生们应该了解法治对于中国政府合法化的重要性。
  • 学生应该培养对中国传统民族遗产的欣赏。
  • 学生应该理解和欣赏中国(非市场)经济制度,例如国有企业的优点。
  • 学生应该意识到环境问题。

调查中国学生

为了确定新课程对学生态度的影响,我们对近2000名北京大学本科生进行了一项新颖的调查。该调查涵盖了四组2006年至2010年间进入高中的中国精英大学生,他们来自29个省份。对于上面列出的每一个教科书改革目标,我们设计了一系列调查问题,旨在确定相关态度的变化。1

我们发现,新课程常常成功地改变了学生对重要问题的偏好和信念。接触过新课程的学生更有可能认为中国的政治制度是民主的;信任政府官员;支持扩大对共产党以外团体的政治影响(与“三个代表”一致);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不受约束的市场经济。我们没有发现新课程显著改变汉族学生对少数民族的态度(或少数民族对自己的看法);新课程也没有让学生们支持保护环境的政策,也许是因为这些政策可能被视为与经济增长相对立——而经济增长是政府的另一项首要任务。2

影响有多大?

我们观察到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们估计,在没有接触新课程的情况下,大约20%的学生不会持有政府期望的观点,但他们被新课程说服了。这使得教科书成为一种比其他所谓的“间接”传播信仰的手段(如广告或大众媒体)更有效的说服工具。3.

我们还可以将新课程的效果与态度与学生的社会经济或人口特征之间的关系进行比较,这些特征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观点和态度。我们的估计表明,在新课程下学习,一个人对中国民主的信念向政府期望的方向移动了约25%的标准差。相比之下,父母是共产党员的影响仅为标准偏差的10%。

我们可以从这次改革中吸取什么教训?

人们很自然地想知道,我们的研究结果意味着,在其他文化和社会环境中,比如在美国或西欧,政府试图塑造人们的态度。一方面,人们可能会认为我们的研究结果代表了国家通过课程改革所能达到的上限。毕竟,我们研究的是一个极其有效的中国政府的项目,我们研究的是那些在大学入学考试中取得近乎完美成绩的中国学生。另一方面,众所周知,北京大学的学生对他们的国家特别挑剔,并且愿意公开反对它,他们一直处于民主运动的中心,并继续公开讨论偏离党的路线的态度。如果北京大学那些政治开明的学生,能够使用微博和微信(微信)帖子,他们的观点被高中教科书改变了,我们相信,不那么挑剔的人群可能更容易受到教育内容的说服力的影响。

最后,值得考虑我们研究结果的规范性含义。虽然国家洗脑成功的证据令人恐惧,但我们的研究结果也表明,国家可以通过促进对社会有用的信念,将教育作为一种向善的力量。人们希望,正如杜威和利普塞特几十年前所讨论的那样,学校教育将被用来培养良好的公民意识,并维持民主国家的运转。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教育有能力实现这些目标。

参考文献

塞缪尔·鲍尔斯和赫伯特·金蒂斯(1976),资本主义美国的学校教育:教育改革与经济生活的矛盾,纽约,纽约:基础书籍。

坎托尼,戴维德,陈玉玉,杨宇凡,诺姆·尤特曼,张玉珍(2014)。“课程与意识形态”,NBER工作论文,2012。

DellaVigna, Stefano和Matthew A. Gentzkow(2010)。《说服:经验证据》经济学年度评论中文信息学报,2(1),九月,643-669。

约翰·杜威(1916)民主与教育:教育哲学导论,纽约,纽约:麦克米伦。

Lipset, Seymour Martin(1958),“民主的一些社会条件:经济发展与政治合法性”,《美国政治学评论》中华医学杂志,1959,53(1),69-105。

Jr . Lott, John R(1991),“公立学校、教化与极权主义”,政治经济学杂志, 1999年12月,107 (6),S127-S157。

尤金·韦伯(1976),农民变成法国人:法国农村的现代化,1870-1914,加州斯坦福:斯坦福大学出版社。


1值得注意的是,我们特别以一种看起来不像一系列考试问题的方式向学生提问。回答的模式也不像对考试问题的回答。有很多变化;事实上,在我们的样本中,对政府官员信任问题的回答差异实际上比在更广泛的亚洲晴雨表个人样本中更大。这也印证了北大学生相对自由、直言不讳的普遍看法。

2请注意,这些结果在控制省和队列固定效应方面是稳健的,并且不是由于在新旧课程下学习的队列的不同(社会经济)特征。事实上,在所有可观察到的维度上,我们样本中在新旧课程下学习的学生实际上是无法区分的。这两门课程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上的相似性表明,我们能够在样本中确定因果关系。有关计量经济学规范和稳健性检查的详细信息,请参阅工作文件。

3关于“说服率”的理论定义,以及相关文献的回顾,请参见delavigna and Gentzkow(2010)。

主题:教育

标签:教育中国课程改革

慕尼黑大学经济史教授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

哈佛大学经济学助理教授

管理学教授。伦敦政治经济学院

香港科技大学社会科学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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